“这瓶酒要卖二十金币,通常我们十天才能卖出去一瓶,而你一下子就卖了三瓶?”老板难以置信地看着记账单。 她面前的女孩身形笔挺,穿着过时又不合身的汗衫,露出精瘦的双臂。女孩头发乱糟糟得像狗啃似的,眼神平静,语气淡淡:“因为有桌富有的客人。” 老板顺着她的视线看向酒馆最里面那桌谈天论地的客人们,压低声音警告道:“我告诉过你的,他们是残忍的佣兵,最近镇上的杀人案可能就是他们做的,你离远点!” “但是,他们说着附近的宝藏、敌对的佣兵团和路过的商人队伍,需要好酒助兴,”山千耸耸肩膀,“你得为这些昂贵的酒水寻找合适的目标,而不是等着月薪三百铜币的顾客大发善心,所以我可以涨工钱了吗?” 老板摇摇头:“还是盼着这群人离开比较稳妥,”她从口袋里拿出钱币,“时间没到呢。” “还有一分四十秒。”山千说,她没有手表,但知道一分钟等于六十秒,所以从早晨进门就在脑袋里留了处位置计算。 “……”老板无奈拨算着钱币,“给你再多又怎样,还不是落到你养父母的手中。” 山千沉默了会儿:“他们给我不会漏雨的房子住。” “好吧,之后你要去五金铺子吗?小小年纪可别太拼了。”老板把算好的钱币交到她手中。 “今天不去,铺子老板关门进货去了,不让我单独碰那些东西,”山千脑袋里的倒计时结束,“而且我都快十五岁,不小了,再见。” 她告别老板,离开酒馆。 今晚没有月亮,天气阴沉,乌云滚滚,风卷着落叶扑打在山千的身上。要下雨了,让这座位于边境的小镇本就无人的夜晚更加冷清。 山千熟练地避开那些偏偏朝她砸来的纸团和树枝,也许又是她的倒霉体质作祟,不过习惯之后对于这种程度的倒霉能够应付自如。 不用赶去另一个工作地点,她径直回家,过去几年她一直过着这样两点一线的生活,工作和睡觉。 除了养父母告诫她不能在外面多逗留之外,也有这座边境小镇几乎与世隔绝、没有值得驻足的原因,如果不是隔三差五有火车短暂停留这里,每个人都会怀疑小镇被人彻底忘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