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色的告白 寝室里的人都叫我“室宝”。顾名思义,宅在寝室里,守住大家的宝。 今天是我在学校的最後一天。 我站在寝室中央,看着白亮的太阳光透过窗玻璃照射在棕褐色的地砖上,照射在乳白色的床栏上,照射在黄褐色的床板上,也照射在我早已收拾好的黑色行李箱上。 难得一遇的大晴天安慰了我稍显落寞的心情。我决计在这最後的时刻温习一下往日的旧功课。 我飞速下楼来到围合庭院,身上起了一层黏腻的细汗。 环顾四周,一如既往潮湿闷热的空气和走在其中无精打采的同学。我看见庭院西南角的两张乒乓球桌。现下已被一条条黄白格子被单覆盖得严严实实。 在我心中,乒乓球桌可排进学校最受欢迎的公共物品前三名。剩下两个是图书馆的空调和澡堂的体重秤。 先不论乒乓球桌可用来晒被子这件基本用处,光是在夏季傍晚,为一群群游魂般的聚会人员提供休憩场所,就可谓是功德一件了。 我亦曾目睹一位放荡不羁者,于一个晴朗的日子里,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睡大觉。还有谁能这样大公无私地将自己的身躯化作一张床为“流浪汉”提供住处呢? 唯一使人不足的是几乎从未有人见过谁用它打过乒乓球。然,不足之处有一,有益之处无穷,仍可称为神器也。 回首四年光阴,思及自己竟从未有过一次晒被子大赛的胜利,心中便不免有些气恼。 记得我躺在冷冰冰的床上,盖着潮乎乎的被子时,总不忘记自我安慰:“咱北方人,就是这麽硬气!” “你身子骨硬不硬气,咱是不知道,但嘴是真的硬。”阿黄反驳我。 阿黄与我是脚对脚睡的关系。或许出于这个原因,我俩的想法有时臭味相投,有时又南辕北辙。 她也是一个北方人。瘦高个子,瘦长脸,浓黑的两簇眉毛下是一对总闪着贼光的小黑豆眼。平日最爱交际,常常流连各个女生寝室。时常见到她坐在某某的椅子上,舞动着双手,喷着吐沫星子。 曾经流传过关于她的一则流言: 阿黄被人一脚踹出了寝室门口! 鉴于我未亲眼看见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