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第11章 锁定时机
年冬,哈尔滨郊外焚尸炉。 武韶粉墨登场,为日军“慰灵祭”唱《贵妃醉酒》。 炉膛口吞噬着抗日志士的遗体,骨灰与雪同色。 他水袖翻飞藏下双层骨灰盒,雪地划“王”又抹平。 戴笠密令刺入骨髓:“汝即蝎子,唱尽乱世荒唐。” --- 风,是哈尔滨冬天的唯一语言,裹着西伯利亚的锋利,在空旷的郊野打着旋,出低沉、持续、令人牙酸的呜咽。雪,不是飘落,是砸下来的,坚硬、干燥,像碾碎的骨粉。天地间一片混沌的灰白,唯有那座巨大、敦实、沉默矗立的焚尸炉,喷吐着浓黑的烟柱,如同大地上一道丑陋、永不愈合的焦痂。 炉口上方,几杆刺刀挑起的太阳旗,在风雪中冻得僵直,出扑啦啦的脆响,像垂死之鸟最后的扑腾。炉口下方,排着长队。不是人,是尸体。一具具,裹着破席或麻袋,僵硬、扭曲,无声地诉说着最后的抗争与严寒的酷刑。穿着土黄军大衣的日本兵,动作机械,脸上裹着厚厚的防寒布,只露出麻木而凶戾的眼睛。铁钩拖拽着尸体,刮过冰冷的水泥地,出令人头皮麻的“滋啦”声,送入那永远填不满的、散着焦肉与骨灰混合气味的炉膛巨口。 炉膛深处,烈火舔舐钢铁,出沉闷、贪婪的咆哮。每一次炉门沉重的开启与闭合,都伴随着一股灼热的气浪和更浓烈的、令人窒息的焦糊味喷涌而出。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吞咽着滚烫的灰烬。 就在这地狱图景的正前方,临时搭起了一座简陋的戏台。几根原木,几块跳板,一块洗得白、边角磨损的猩红地毯。风雪无情地抽打着台柱和幕布,出裂帛般的声响。 台上,只有一个人。 武韶。 他穿着杨贵妃的行头。杏黄缎子的宫装,宽大的水袖拖曳下来,绣着繁复的缠枝牡丹,金线在晦暗的天光下偶尔闪出一点微弱、冰冷的芒。凤冠沉重,压得他脖颈微微前倾,珠翠流苏在寒风中簌簌抖动。脸上敷着厚厚的粉,白得如同新雪,两颊抹着艳红的胭脂,像凝固的血。眉眼被精心勾勒过,长眉入鬓,凤眼含情,却深不见底。粉墨之下,那张属于武韶的脸,轮廓线条清晰而冷硬,此刻却被这极致的艳丽与柔媚覆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