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意识苏醒,惊觉自己竟成了一根生长在尸山骨海旁的翠竹。周遭煞气汹涌,巨兽横行,刚战战兢兢吸纳亡魂修炼出灵识,却见天穹骤暗。一头庞大凶兽轰然倒下,鲜血浇灌竹身瞬间——他竟觉醒了吞噬进化系统! --- 意识是一缕微弱的光,挣扎着,从无边无际的混沌与黑暗中浮起。 冰冷。刺痛。一种被沉重之物死死压缚、几乎要彻底碾碎的窒息感。 我是谁? 残存的念头闪烁,如同风中残烛,随时会熄灭。记忆是支离破碎的残片,拼凑不出完整的过往,只有一个模糊的符号——李素。对,似乎是这个名字。 然后呢? 感知艰难地向外延伸,试图触碰“自我”的边界。没有四肢,没有躯干,没有心跳和呼吸,只有一种被彻底固定、深深扎根于某处的凝滞感。仿佛…仿佛成了一段木头,一株植物? 恐慌还未来得及彻底蔓延,更庞大、更汹涌的感知洪流便强行冲垮了这初生的迷茫。 腥气!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几乎凝结成了实质,混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腐烂与戾气交织的恶臭,无孔不入地侵蚀着那一点微弱的意识。 “自我”的周围,是堪称恐怖的挤压感。并非来自土壤,而是…无数冰冷、僵硬、蕴含着绝望死气的障碍物。意识颤抖着“看”去——那是累累白骨!巨大得超乎想象的兽骨,嶙峋狰狞,相互堆叠,形成一座座令人胆寒的尸山。有些白骨上还粘连着暗沉发黑的血肉碎末,散发出更浓烈的腐败气息。 而“自己”,就生长在这片由死亡堆积而成的山脚下。根系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土壤深处渗透的粘稠血泥和碎裂骨渣。 视野所及,大地是暗红色的,仿佛被无尽血液浸泡了千万年。煞气如雾,灰黑色的气流在大地上盘旋、呼啸,时而凝聚成模糊扭曲的哀嚎面孔,时而又被不知名的力量撕碎。远空永远是昏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透不下一丝一毫属于“阳光”的暖意。 死寂。并非无声,而是没有任何属于“生”的响动。只有煞风刮过骨隙的呜咽,像是亡魂永无止境的哭嚎。 这里是什么地狱? 李素的意识瑟瑟发抖,那初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