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的深巷里藏着一处不起眼的小院,晨光初透,斜斜地照在青石阶上。 院中寂静,只闻得几声鸟鸣。 今天是苏韵瑾的及笄之礼,这个不起眼的小院在等一个重要的人物来给瑾儿簪礼,本该由族中福寿双全的长辈,或是京都中德容言功俱佳的女君为她簪加礼。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小丫鬟辛夷提着裙摆匆匆穿过回廊,气息微喘地停在一扇门前,声音却刻意压得又轻又急: “姑娘——” 不一会儿,院外传来车轮轻响,一辆青布帷幔的马车悄然停在了院内。 帘幕微动,先是一只素手轻撩——指尖纤秀,腕间一枚白玉镯素净生辉,似秋月凝霜,风骨天成。 随后,一位妇人缓步下车。她衣着简素,通身上下别无华饰,只一支乌木簪松松绾着云鬓。容颜虽染风霜,眉目间却自有一段通透澄明之气,既不显山露水,又不落凡俗。她眼波流转间,如静水深潭,未语之间,已似将半生漂泊、人世起落尽藏其中,一双眼睛比嘴先说话,看的小丫鬟辛夷垂屏息,再不敢多言。 那妇人淡淡开口,声线平和却自带威严:“下次若再这般冒失,便回堂里重新学规矩去。”说罢径自朝屋内走去,步履从容,一边问道:“姑娘可收拾好了?”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苏妈妈——”如清泉漱玉、细雨拂檐,音色清越婉转,暖意沁人。虽未睹其人,只闻其声,便似见江南烟雨中,一位佳人踏芳而来。 门帘轻启,一位妙龄少女款步出现。她上前轻挽妇人的手臂,语带娇嗔:“苏妈妈就饶了她这回吧,是我想您想得紧,才催她去看您到了没有。您可知我盼了好几个月,若不是及笄之礼,还不知何时能见您一面。平日您总不让我去探望,眼看我就要离开小院了,只想与您多待一会儿……” 苏妈妈美眸里流露出一丝温情,冷意卸去不少。 苏妈妈凝视着她,眼底那抹温存渐渐沉淀为更为复杂的情绪——有关切,有骄傲,亦有难以言说的忧思。她沉默片刻,终于轻声开口:“阿韫,你可是想清楚了?这条路…非常人所能走。我亦不知最终结局会如何,更不知我们将来…会落得怎样的下场。”她语气微顿,声音更低了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