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三思啊!” 皇宫宣政殿之内,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中间如有隔一条银河一般,泾渭无比分明。 而此刻,那些文武大臣们,平日里的雍容仪态早已不知抛去何处,正都一个个面红耳赤,吵的不可开交。 “荒谬!”一位身着绛紫官袍的老臣,须发皆白,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玉笏直指向对面气定神闲的盛郁离,怒斥道:“镇国公世子?粗鲁愚昧,一介武夫!长公主乃金枝玉叶,温良贤淑,他这般只知舞枪弄棒、不解风情的粗莽之人,如何配得上长公主?!” 说罢,老臣转头对着上头九五至尊的那位,鞠了一躬,扬声道:“依臣之见,清河崔氏诗礼传家,门风清贵,子弟皆以才学闻名于世,其中以其长公子学识最为出挑,与公主,正是琴瑟和鸣的佳配!” 盛郁离轻挲着手中玉笏,一挑眉,用余光打量对面那一身白衣持笏,翩然而立,始终淡然自若,不置一词的师寒商。 男人身姿笔挺,芝兰玉树,一双如玉般的浅眸平视而前,清俊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澜,只是侧目淡淡听着,从始至终,都未拨出一丁点余光给他。 其实这乃是常态了,朝堂之上,谁人不知,这出身文臣世家的宰相师寒商,与出身武臣之第的大将军盛郁离,乃是一对不是冤家不聚头的大冤家,虽文武皆同出于一门,却是从总角竞争到弱冠,从学堂竞争到朝堂,自从陛下登基即位,二人被各自冠以高职之后,这一境况,却是愈演愈烈了。 如今不仅是师寒商与盛郁离两者之争,甚至连整个朝堂,也被分为了师盛两党,水火不容。 闻那老臣之言,盛郁离轻笑一声。 清河崔氏长公子?不正是前几日,日日巴结讨好师寒商,企图让其帮忙讨个一官半职的那位崔尚书之子吗? 还当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王司徒此言差矣。”盛郁离冷声道,“长公主得先帝恩典,破例可与陛下一同习骑射舞剑,师从同人,待遇相同,岂是你一句“温婉贤淑”便可困于规训的柔弱女子?镇国公世子年轻有为,军功赫赫,相貌更是难得一见的俊俏儿郎,如何不是公主良配?” “至于那崔家子?”盛郁离意有所指地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