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 陆洵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又不容置疑的威压,在这间顶级的酒店套房里显得格外的清晰冰冷。 他慵懒地靠在丝绒沙发里,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个薄薄的金属打火机,火机不断开合,发出咔哒的脆响,给这间房间又增加了一丝压力。 就着这份背景音,陆洵一寸寸地扫视着面前的人,眼神里充满了玩味和一种打量新奇玩具的好奇。 他正期待着面前人的反应。 裴亭松的反应也没让他失望,青年站得笔直,脊背绷得像一张拉满弦的弓,几乎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说着拒绝。 他低头垂着眼,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几乎压不住的怒火。牙关咬得太紧,以至于下颌线和脖子上的青筋都格外明显。 陆洵的声音又传来了,轻飘飘又懒洋洋的,带着有钱人专属的傲慢,“你不愿意?” 废话,他当然不愿意,好端端的谁愿意对着别人下跪?! 指甲深深掐进肉里,裴亭松气的胸口都在冒火。 “你要是不愿意的话,那恐怕就不止是赔偿一件外套这么简单的事了。” 陆洵这话说的慢悠悠的,似乎也在替裴亭松为难,“我听说你有一个奶奶生病了是吧?医药费不便宜吧?你说,如果这个时候我给酒吧的老板打一个电话,说你既得罪了王总又得罪了我,你还能保住这份工作吗?丢了工作,王总的外套,奶奶的医药费,你还能拿出来吗?” 外套!都是因为那件该死的外套! / 时间倒转到几个小时前,骨瓯酒吧。彼时陆洵正百无聊赖的窝在二楼的卡座里。 他是被朋友硬拉过来的。于彻看中了一个在酒吧勤工俭学的女孩子,于是天天拉着他们这群人来给那女孩撑场子。 陆洵对着朋友们的起哄和游戏兴致缺缺,楼下舞池里的群魔乱舞在他看来也乏善可陈。 直到楼下传来一阵不算小的喧哗打断了他的走神,那声音来得突然又尖锐,甚至盖过了酒吧里的音乐声。 陆洵被这声喧哗吵的脑子疼,微微蹙眉,他懒洋洋的掀起眼皮朝楼下瞥了一眼。 又是一出老套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