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下午四时三十分。燕京市国际机场,T3航站楼。 巨大的玻璃幕墙将斜阳切割成一片片流淌的黄金,泼洒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人声鼎沸,各种语言的嘈杂、行李箱轮的滚动、广播里柔美的登机提示,交织成一首现代文明独有的背景噪音。周锐调整着手中摄像机的焦距,镜头掠过行色匆匆的商务旅客、相拥而泣的恋人、以及躺在父母怀中安睡的婴儿。他在为一部关于城市的纪录片采集素材,试图在平凡的日常中捕捉那些不易察觉的诗意。 “一切如常,”他对着麦克风低声记录,声音只有自己能听见,“机场,是现代文明的十字路口,也是无数故事开始与结束的地方。” 然而,他的镜头很快锁定了一处不和谐的焦点。来自A国国际航班CA411的乘客正通过海关通道,人群中,一个面色潮红、步履蹒跚的中年男人引起了周锐的注意。男人穿着一身皱巴巴的西装,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涣散,不住地咳嗽着,几乎是被同伴搀扶着前行。 “流感季节到了么?”周锐心里嘀咕了一句,职业本能让他将镜头推近,给了男人一个特写。那双眼睛里,除了病态的浑浊,似乎还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焦躁?像一头被关在笼子里,急于挣脱的野兽。 几乎是同时,他的耳机里传来了机场安保人员低沉的对话片段:“医务室,B区3号口需要支援,有一名旅客情绪极度不稳定,伴有攻击倾向……” 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在周锐心中荡开。他收起设备,决定跟过去看看。作为记录者,他对任何打破日常规范的“意外”都抱有天然的好奇。 同一时间,二十公里外,国家生物安全科学与技术中心。 林曼博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视线从高倍电子显微镜上移开。实验室里只有仪器运行的轻微嗡鸣和无菌环境特有的清冷气息。她的脸色有些苍白,连续三十六小时的高强度工作,让她的理性思维也感到了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一种源自科学直觉的不安。 屏幕上显示着来自海关检疫部门送检的编号为CA411的呼吸道样本分析结果。病毒基因序列图谱呈现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复杂结构,像一团充满攻击性的荆棘。 “高载量,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