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刺骨的冷,混杂着一种神魂被寸寸碾碎的剧痛。 韩尘的意识从无边黑暗中挣扎着浮起,像是溺水之人终于冲破水面,却被更残酷的现实扼住了咽喉。 不是白灵那贱人布下的灭天大阵,也不是轮回珠破碎的虚无……这感觉,是弱小,是束缚,是某种粘稠的、温热的,却令人窒息的血肉牢笼! 他,摄魂仙帝韩尘,魂武双修,屹立仙界之巅万载,竟……竟成了一个刚刚降生的婴孩? 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尚未稳固的神魂核心——白灵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在极乐巅峰骤然浮现的冰冷杀机,灭天大阵撕碎仙帝法身的璀璨光华,还有轮回珠最后爆出的、包裹他一丝残魂的微弱光芒…… 恨!滔天的恨意几乎要撑爆这具稚嫩的肉身。可他连一根手指都无法自如控制,只能出象征生命伊始的、最本能的啼哭。 “哇——哇——” 哭声在狭窄的产房里回荡,带着一丝异样的沙哑与穿透力。 “生了!夫人生了!是个小少爷!” 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响起,带着接生婆惯有的喜庆,只是这喜庆底下,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惶恐。 房间里的气味复杂,血腥气浓重,还夹杂着劣质炭火和廉价熏烟的味道。 韩尘的神魂本能地排斥着这一切,属于仙帝的感知力即便万不存一,也让他瞬间“看清”了周遭——低矮的房梁,斑驳的墙壁,身下粗糙的麻布床单,以及床边那个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的妇人。 这就是他这一世的生母?一个身份卑微的……丫鬟? “我……我的孩子……” 妇人虚弱地呼唤着,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和一丝初为人母的微光。 她努力想抬起手,触摸近在咫尺的婴儿。 就在这时—— “吱呀”一声,房门被粗暴地推开。一股凛冽的寒风卷入,带着院外积雪的冰冷,瞬间冲淡了房内那点可怜的热气。 一个穿着锦缎棉袄、管事模样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面容刻薄,眼神锐利如刀,先是嫌恶地扫了一眼床上奄奄一息的产妇,随即目光落在了韩尘身上。 “王婆子,就是这孩子?”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