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海的浪花打了个冗长的哈欠,把最后一缕混沌紫气揉成的模样。这里的时间是根打了结的橡皮筋,有时能抻成绕宇宙三圈的跳绳,有时又缩成塞进耳道的棉签,连最老资格的时空尘埃都记不清自己是昨天出生还是已退休三千万纪元。 这片海域怪得很,光在这里都懒得走直线,偏要绕着混沌气流跳华尔兹。偶尔有几颗不安分的能量粒子撞在一起,“啵” 地炸开团迷你星云,像顽童吹的肥皂泡,没一会儿就破了,只留下点甜丝丝的余味。 就在这片连规则都懒得上班的海域中央,有朵青莲正忙着搞大事情。它扎根在块不知道漂了多少万年的玄黄石上,石缝里还嵌着半块盘古开天时啃剩的饼干 —— 后来三界志怪里记载这是 “开天遗物”,其实不过是上古巨人的零食残渣。 青莲的花瓣卷了又卷,像个迟迟不肯起床的懒虫。第一瓣绽开时,附近沉睡的混沌之气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化作三道流光撞向远处的星云。后来三界都传这是三清出世的预兆,其实不过是宇宙级别的花粉过敏。 “我说老青啊,” 趴在莲台边缘的混沌龟慢吞吞吐着泡泡,它的背甲上还留着上次被盘古用来垫桌脚的压痕,“你这花开得比盘古开天辟地还磨叽。上次见你鼓花苞,隔壁星系的黑洞还在穿开裆裤呢。” 青莲没搭理这只活了太久导致话痨的老龟,九品莲台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舒展。每片莲叶上都滚动着比星辰还亮的露珠,仔细看去竟是无数个正在诞生又湮灭的小世界。有个露珠里的人类刚明了轮子,另一个里的恐龙正举着树叶跳求偶舞,最淘气的那颗突然 “啪” 地爆了,溅出些微型的火山灰,把混沌龟的老花镜都弄脏了。 最顶上那瓣花瓣尤其调皮,卷着不肯完全展开,像是怕被鸿蒙海的风吹感冒。它时不时偷偷掀开条缝,偷看外面的光景,活像个躲在门后看客人的小屁孩。 突然,整个鸿蒙海剧烈震颤起来。不是地震那种粗鲁的摇晃,而是像被谁按了巨型按摩仪的开关,连混沌气流都开始跳迪斯科。三道身影踏着不同颜色的光带从天而降,为的元始天尊穿着一丝不苟的道袍,连褶皱都像是用圆规量过,手里还捧着本烫金的册子,扉页上写着《诸天秩序管理暂行条例》,右下角盖着个 “天道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