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一把钝口的凿子,从太阳穴深深地楔进去,然后蛮横地搅动。 林舟呻吟一声,极不情愿地掀开了沉重的眼皮。 模糊的光线涌入,刺得他下意识地又想闭上。 我没死? 意识回笼的瞬间,是爆炸时的剧痛和灼热的气浪。 他记得自己那辆开了五六年的国产轿车,被一辆失控的重卡拦腰撞上。 最后的感觉是一股温热的带着铁锈味的液体糊满了脸颊,然后一切归于黑暗。 可现在……他还能感觉到?还能呼吸? 他猛地坐起身,动作快得让虚弱的身体又是一阵眼前黑。 他撑着身体,急促地喘息着,等待那阵天旋地转过去。 触手所及,是柔软的床单,身上盖着一床薄被。 环顾四周,是一间不算大的卧室,陈设简单,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独居少年生活痕迹的味道。 这不是医院。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手指修长,透着年轻人的活力,绝不是他那个常年加班,被摧残得有些粗糙的手。 他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触感光滑,没有胡茬。 一个荒诞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击中了他。 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翻下床,脚步虚浮地冲到卧室门后挂着的一面椭圆形镜子前。 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大约十七八岁的年纪,头有些乱糟糟地耷拉着,眉眼清秀,甚至带着点未褪尽的稚气,只是脸色有些过分的苍白。 我穿越了? 林舟猛地扭头看向窗户。 老旧铝合金窗框,玻璃擦得不算太干净,窗外是熟悉的都市景象,阳光透过玻璃,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块。 一切看起来都和他记忆中的那个世界,那个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普通城市,没有什么不同。 我是穿越了?还是重生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巨大的茫然交织着涌上心头。 他,林舟,一个普通的社畜,在原本的世界里无亲无故,靠着死工资勉强维生,人生轨迹几乎能看到头。 而现在,他年轻了至少十岁,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