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为什么哭?” “答应娘,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反抗,好吗?” “为什么?” “因为反抗……会死的。” 床榻上的人猛然睁眼,剧烈的疼痛瞬间刺穿四肢百骸,逼得她又一次合上眼帘。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死在剥骨之痛中,死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里。 母亲曾说取骨不疼——都是骗人的。她扯出一个自嘲的弧度,眼底却仿佛有业火在烧。 恨。蚀骨灼心的恨。 这份恨意,始于她第一次意识到父母并不爱她的那个瞬间——从那一天起,痛苦便如影随形。 “为什么弟弟可以去听长老授课?” “傻孩子,弟弟是男儿呀。你是个女儿家,将来嫁个修为高深的道侣,像娘这样相夫教子,不也很好么?” “那为什么别的师姐师妹都能去,唯独我不行?” 回应她的,只有漫长的沉默。 或者,是骤如雷霆的怒火,狠狠砸在她稚嫩的脸上。 在他们眼中,只有儿子的命才是命,而她这个女儿,生来就该是弟弟的陪衬,是随时可取用的血包。 当年苏希冉不惜损伤自身根基,强行催产让她先出生,只为让她做姐姐。 只因一句“姐姐要照顾弟弟”。 姐弟二人天赋卓绝,五岁时测出皆是上品灵根。 可秦昭阳天生体弱,不宜修炼,前来诊断的医师冷然断言:“这两个孩子,只能成其一。” “姐姐木灵根,弟弟火灵根,木生火,而火克木。” 轻飘飘一句话,便将秦昭雪打成了克亲的孽障。 她自然失去了修炼的资格,也理所当然地成了秦昭阳的血包。 每月一碗精血,滋养弟弟的身体。 年幼的她疼得直哭,苏希冉却抚着她的头安慰:“女子天生便是男子的附庸。你能辅助弟弟,该感到高兴才是。” 秦昭阳身负上品火灵根,没了体质拖累,修炼起来一日千里。 年纪轻轻便成了太一宗的亲传弟子,所有人都围着他道贺,似乎无人想起,他还有一个姐姐,秦昭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