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一望无际的雪。 天是淡到泛白的蓝,尽头和雪揉成了一团,双双失去了边线。 没有风声,没有动物的咆哮,雪原里是绝对的安静。 挂着一轮白色太阳的地平线沉寂了太久,直到某个瞬间倏然扭曲了直线,蜷曲成一个诡异的弧。 萧萧风起,雪原里突兀出现了起伏的山丘,茂密的松林,一行人在地表行走,领头的男人身材健硕,肌肉虬张。 雪地靴踩在层层积雪上,身材如熊一般壮硕的男人啐了口唾沫,搓了搓脸。 他身边跟着的女人看不惯地皱了皱眉,侧身踱开了两步。 “妈的。”缀在队伍最后的瘦高男人骂了一句,“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一直慢悠悠晃在队伍外侧的女人哼笑了声,伸手撩起了半边碍事的头发,往身后一甩,“常帚,没听见啊?李大教授问你呢。” 因为找不着路正心烦的壮硕男人冷着脸回头看了她一眼,跺了跺脚,“我怎么知道。” 林孀翻了个白眼,骂他弱智。 方才说话的男人被噎了一下,脸色不太好。 悄悄躲开了两步的女人不适地看了这行人一眼,又往边上躲了躲。 她看上去有些拘谨,甚至可以称之为警惕,每一步都走的小心。 风声渐大,捎来几段呜咽的哭声,几人都是一阵恶寒。 远处的小丘上坐着个黑影,模样张扬的青年曲着一条腿,将下巴枕在上边儿,指尖转着柄藏银色的蝴蝶刀,漫不经心的将刀尖擎在指腹乱晃,点着人数。 四个小黑点映在他浅色的瞳仁里,那几人似乎在原地争执了一会儿,停滞不前,青年等了又等也没等到他们过来,只得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他从小丘的背面悄无声息离去,雪地上留下行清浅脚印,蝴蝶刀揣在风衣兜里,右耳的耳钉在白色日光下微闪,折出熠熠碎光。 江袭顺着小丘下的森林往前走,不太理解自己不过是因为不想加班偷偷使了点坏,怎么眨眼就被发配到了极地。 他只是掰开显示屏浇了杯咖啡进去,怎么就罪大恶极到和三个通缉犯扔在了一个地方。 江袭将这归咎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