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阵颠簸和手脚上传来的吃痛感,克介恍惚中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颠倒的世界。 黄土在背,白日高悬。 很快他便意识到——这是被绑了。 倒吊如山猪一般,四肢皆被麻绳束在了一根布满锈迹的铁杆上。 一双破旧的流民皮靴在他脑袋边迈着大步,男人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次的份量可真足,给我都杠累了。” 另一侧的男人回应:“我很期待回去之后领会不会赏我们一条胳膊,抓这食物太费劲,棍子都打断几条。” 克介清醒之余,后脑便传来钻心的疼痛,还有背部火辣辣的挫伤,应是被这群人殴打留下的伤痕。 “这里是哪里?” 目光所及之处灰压压一片尘土,没有半点建筑物的影子。 他们一行人在荒原上穿行,只有光灿灿的太阳悬在头顶,往地面投射炽热的光束。 “这些人是谁?” 克介竟全然想不起来了,被重重击打了后脑,他已然丧失了记忆。 “荒原......谁给我干这里来了!?” 零碎的记忆片段闪进了克介的脑子里,那些在庇护所里悠悠闲闲吃疯狂星期四的肯德坤,下午养花种菜逗狗,晚上和妹子打地鼠的日子。 随后,也有庇护所被攻破后,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尸体。 “爸爸......妈妈......” 再后来,涌出来的片段是在废土上的颠沛流离,在废铁堆中拾荒,吃蟑螂蛋白饼,与其他流民战斗,一个个看不清面部的人向他走来,又离开。 “我究竟......生了什么事......” 克介用力将脖子往后仰,方见他前方还有个男人被吊在另一根铁杆上,但那人颈部明显错位,已然没了气息。 叽呀——一只双头鸟在空中滑翔而过。 食腐的变异毛鹫在他们头顶盘旋,左边的变异头耷拉在半空中随风摆动,像一条长着眼珠的虫子。 前方传来喊声:“后面的跟快点,我们这边的肉被毛鹫盯上了,得马上赶回村子里分掉。” 这帮天杀的!竟把人类当牲口分食! 不知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