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二色申司,今天三岁零六个月又二十二天,喜欢吃黄瓜三明治、寿喜锅里的香菇以及拉面里的豆芽,家住在长野县不知道哪个区不知道哪条街也不知道多少号。在今天之前,我的好朋友是隔壁七岁的诸伏景光,坏朋友是隔壁的隔壁家养的超坏吉娃娃桃子。而现在,我讨厌的东西是—— 我从此以后地狱般难度的人生。 ——《二色申司的日记(其一)》 这件诡异的事发生在周六的上午,当时,二色申司正蹲在公园的沙坑上,表情严肃到好像他小小年纪就已经饱受便秘之苦,手里荧光绿的铲子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挖着坑——已经挖到了底。准确来说,这个男孩现在不是在挖坑,而在用铲子头敲击地面,企图挖地球。 年纪轻轻、但是看起来就比他大不少的诸伏景光在旁边,双手捧着纸巾,压着鼻子,用力一哼,想要自己逼出鼻子里的鼻涕。 “申司,”他用感冒之后闷闷的声音说话,“你生气了吗?” 他指的是他来晚了的这件事。 “没有。” 冷漠的申司说。他和别的同龄孩子都不一样,每天只喜欢埋头干自己想干的事、或者发呆。“就算你不来也没关系。”这个棕色头发的孩子说,是认真的,“你可以去和那个谁一起抓独角仙。” “诶?”诸伏景光有些惊讶,“你是在说小操吗?” “如果你还有别的朋友长着一张很好笑的脸的话。” 说出了这样的话,虽然他自己的长相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二色又一次戳到了水泥地,停了一下,他挪了挪,挖下一个坑。 “小操今天发烧了!” 诸伏景光回答着。这是因为他们昨天在山里赛跑,出了一身热汗之后又冲进了小溪里学大人泡温泉那样泡澡,不仅他得到了感冒,另一个身体强健的男孩也发起了烧。 “哦。”二色点头。意思就是他是备胎。 “申司今天好冷漠。”小男孩开始抱怨,虽然是邻居家的哥哥,但莫名其妙,给人的感觉是他比二色幼稚许多(二色:我是穿越的这不正常吗),“我可是为了和妈妈做黄瓜三明治给申司才会来迟的。” “但是我昨天晚上做了个很坏很坏的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