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零花钱还有吗?再给我五十呗,我有急用。” 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但心脏的剧烈抽痛和缺氧时的窒息感仿佛还有余韵残留,南晴趴在课桌上,极其不安地拧起了眉头。 座位旁的窗户被人“唰”地一下拉开,十一月底的凉风如刀割般卷了上来,他浑身一颤,终于睁开了眼睛。 见状,顾宇彬松了口气,冲他伸出了手:“哥,给我吧。” 南晴怔愣了好几秒,视线缓缓抬起,顺着那只大剌剌的手往上,看到了一张自己此生难忘的脸。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他疼得几乎说不出话,连嘴唇都被憋得发青发紫时,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顾宇彬的身上,期望这个自己疼了很多年的继弟能良心发现,把他的速效救心丸拿出来。 可顾宇彬没有。 他只是抱臂站在原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南晴,三白眼里闪过一抹近乎扭曲的快意。就这样静静地欣赏了几秒南晴挣扎的模样,他才装模作样地蹲下身,附在南晴的耳畔: “哥,我也不想这么做的。但你也知道,妹妹变成植物人两三年都没醒过来,妈为了照顾她连早餐店都丢了。爸前年也因为去工地跛了脚……家里实在是负担不起你的病了。” 一家人伤的伤,病的病,这似乎确实是个无解的局。 可由肥硕而健康的顾宇彬说出这句话,实在是可笑至极。 在他的面前,南晴甚至只有瘦瘦弱弱的一小团,一只手就能提起。 南晴明明长着一张令人见之难忘的脸,可经过三年的折磨,两颊瘦得有些凹陷,眼睛在只有巴掌大的脸上格外明显。干燥脱皮的嘴唇上下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别怪我,哥,” 顾宇彬叹了口气,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晴的脸,几乎给人一种垂涎欲滴的感觉, “我查过了,你之前买的是重大疾病险,而且还是很高的档位,像你这种发了心脏病走的,能赔一百多万呢。” “你想啊,拿着这笔钱,我就可以顺顺利利地读完大学,还可以把家里的房子给换了,说不定还能买辆车。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选一块好一点的墓地,绝对让你在下面过得舒舒服服的……”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