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章节:第5章 萌花之时的作茧
直到经历完这所有的一切,我才知道在人与死亡相隔的无数壁障中,寿命是最矮小最无足轻重的一道。 而在这样的年代,死亡是一座叫人憎恶的丰碑,斑驳破碎地记录最为珍重的事物。 革除衰老和疾病———前后有上万名教授学者参与到这项光荣无上的事业之中,我的母亲,珂蕾克维斯,也是其中的一员,作为最后的接棒者……也是一切的始作俑者。 靶向“y”型染色体的基因炸弹在全面推行【6oo年计划】后的第四个春天集体爆,战争之后男性也终于如其所愿被彻底抹杀了;就连我的父亲也不例外:他皮肤溃烂流脓的样子我至今没敢忘记。 真糟糕,我还以为自己是生活在一个完美和睦的家庭,可实际上命运的铰链都只在酝酿的人心中一刻不停地收紧。 母亲承认了她依靠席工程师身份所动的手脚———为了报复那个早年风流成性的男人,只不过是顺带着杀掉了5o亿在她眼里并不能算无辜的人。 但她却唯独把我留了下来,作为人类半数灭绝后的地球上唯一一个“另类”猿猴,这可真是一种荣幸…对么? 一周之内丧失了一半岗位工作者的城市与乡村陷入不可挽回的瘫痪,总统死掉了,绝大部分的士兵也死掉了,我们的社会仿佛只是在一夜间便回到了原始时代,没有人能再读明白那些蒸汽机和电机的制造手册,文明岌岌可危,只等着六百年以后彻底成为宇宙中的固定景点。 但所谓人类——哪怕就只是一半的人类,却也不是那么懦弱易溃的,长着乳房和阴道的未必就不是强人,照样能玩弄权力和暴力;总归也还是要活下去的,而为了活下去就要再次团结在这些天生具备领导能力与风采的家伙身边,重建旧的秩序和架构,填补上那些不可或缺的席位。 展了3oo多年的大工业文明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复原的,我在萧条的柏林靠倒卖成人产品(这并不简单,有时候付出的不只是玩具)苟活了大约有5o余年,才终于见到了成建制的领导队伍入驻空荡荡的国会办公室,结束了糟糕的无政府状态。 这五十年里世界各地都在生战争,女人射出的子弹和炮弹杀死女人,所图所争也还是那些东西:资源、技术和人口。 现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