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宴,阿紫……你们可知道,妈妈的世界里,本没有太阳。 唯一有的,也不过是漫无边际的夜幕而已。 一百年,一千年,眼帘起落之间,时代的车轮总会留下些斑驳锈迹,刻在这一身永不腐朽的苍白皮肤上。 起初还会觉得痛,久了,也不过是缥缈云烟。 人族总有一生都尝不尽的欢愉,只因那绚烂的生命似烟火昙花。 等我明白不死不灭的代价时,除自己以外的一切都不见了,像是穿过指缝的沙砾尘埃,手心越是攥紧,越是流逝的急切。 我其实从未奢望……成为长生种会像故事里说的那般美好,只不过现实带来的落差,总是一再过预期,时间总会那么自然地,轻易地,让熟悉的一切变得陌生。 到后来,甚至连“思考”这一行为本身,都已令人厌烦疲倦,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还活着。 尘埃零落,霜凝雪融。 渴求终焉与变化的可怜女人,终是败给了那足以摧魂蚀骨的孤独。 在那座环境压抑的城堡里长大,性格生来就有些孤僻,而自从有了血浆供应商,那更是连狩猎前的必要交互都省去了。 记不清花了多少时间,女人走遍了整个维特里斯,不断寻找着取悦自己的方式。 一次偶尔的接触,又或是命中注定,让女人将手伸向了古老且罪恶的禁忌魔术。 仅仅依靠在地上镌刻几行文字,照着书念完词,仪式便结束了,跟哄骗小孩似的。 荒唐行事的结果,你们也知道。 我怀孕了…… 用这副吸血鬼的身体。 从未有过肉体交合的纯洁之身,理应无法受孕的血族之躯,在接触禁忌之后的某一日,竟奇迹般地怀上了新生命。 无从循迹的萌芽,违背常理的繁衍,早已忘却的感动充盈了全身,填满了心脏; 没有任何检验,没有任何验证,可我却能如此真切地感觉到,令人感概的新生命,在本该早已死寂的血族子宫里,带着焦急地着床了。 原来我也还活着。 也许是这母体分裂般的繁育奇迹有违神意,想要给我点惩罚,我竟经历了通常人族女性两倍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