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泣 房沿的露水在青瓦间流过後滴落在柳木桌沿,瓦肆旁早餐铺子的小二毛巾甩动,屋里屋外的跑动张罗着。 青砖沿着流水一路铺就,歌女吊嗓子的声音隔着砖墙,一门一户入了耳朵,擅杂技的王大哥一边擦着红缨枪一边合着曲调粗犷随意地哼着。 瓦肆里的生意要过午才会多起来,人们却在清早就忙得脚不沾地。 * 杂戏班子的院落里,谷欢清还在熟睡,她自穿越过来就整日的头疼,所以总有些贪睡。 房间门口突然传来了叫门声,谷欢清强撑着从睡梦中抽出些精神,听着门口有人砰砰拍了两下门,接着破门直接冲进了屋。 意识朦胧间,就见一个穿着紫粉相间襦裙的美艳妇人,站在自己的床榻前,大着嗓门道:“三姑娘,倒是睡得安稳呦。” 谷欢清被喊得彻底苏醒过来,从被褥里抽出胳膊,想撑着坐起来,奈何骤然起身,眼前星辰一片,只撑起半个身子来。 那女人见谷欢清动作迟缓,便直接握住了谷欢清的手腕,想把她拉起来。 谷欢清身量纤弱,被歪歪斜斜地提了起来,下意识想扶些东西平衡身子,慌乱间把角落的瓷瓶弄翻在了地上,釉色不均的瓷片碎在地上,插着的那朵紫薇也掉在了水里。 “您快把我摇断了气了。”谷欢清知道季管事相信人要偿口业,便故意道。 “快呸,嘴怎麽没个把门的。”季管事连忙松了手,“你还要我赔多少钱。” 所幸终于坐稳,谷欢清手指轻轻揉着额角,眼神落在来人身上,轻咳了两声才道:“季管事,您有事直说。” 季管事坐在谷欢清对面,手上把玩着玉质剔透的鼻烟壶,道:“二姑娘不见了。” “二姐姐怎麽了,今晚应该有她的戏。”谷欢清眉头微蹙,有些不解。 说来这事她有不小的责任。曾经她们戏班子在杨城一票难求,看客多是冲着她的名声来的,半年前她一场急病坏了嗓子,维持戏班子的重任就落在她的姐妹赵满溪一人身上。 雪上加霜的是,现在的她其实是一个月前穿越过来的警官学院的大三学生。在帮居民找猫的路上出了车祸,醒来就是在这瓦肆戏班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