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之箭 清晨一大早,外面就敲锣打鼓地,好不热闹。 琬繘被吵醒了一阵心烦,一个翻身从床上坐起来,如木偶一样在床上僵硬地坐着,屋外喧闹声仍不绝于耳,她像只发怒的花猫,嘟嘟嘟光着脚丫下床来,猛地推开窗,宣泄着满腔的怒气,“吵死了!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可是喊了半晌也没人理她。 她气不打一处来,擡脚一踢,却踢到了坚硬的墙上,痛得她面部狰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琬娘,你醒啦!” 这时,一绿衣长眉的丫头进了屋来,琬繘瞪了她一眼,嘟囔道,“都不知道汴京有什麽好的,一大早敲锣打鼓的,全都疯了!” “老爷说汴京有烟火气!” “我现在就咽着火气!” “就这两天了,等府邸收拾好我们就不用住这客栈了!” 无法,美梦已经被吵醒了,再生气只会为难自己,琬繘惺忪着眼往窗外望去,只见客栈後面是一条细窄的小巷子,几颗老树光秃秃的在青砖黛瓦间显得孤零零的,可以看到人们已经忙掇起来了,烟雾在房顶缱绻缠绕,只见它轻盈流逸,却又久久弥留不愿散去,她莫名地心里涌起一阵暖意,情不自禁闭上眼睛,呼吸着带着烟雾的气息。 这是与嘉州完全不同的气息。 “听说了吗,京城首富何员外在东郊为他的独子搭了绣楼抛绣球呢!还说啊,只要抢到绣球的人,当场与何郎登楼拜堂!” 没想到,她闭上了眼睛,倒是灵敏了耳朵,她睁开眼望去,只见几个女人从前面巷子里出来,站在小巷口叽叽喳喳聊着闲话。 “哪里是抛绣球呀,说是射风流箭!” “风流箭?” “对呀!据说到时候何郎站在绣楼上,用裹着麝香粉末的木箭往小娘子们身上一射,被射中的人马上通体生香。” “哎哟,真是风流要人命哦!” “谁说不是呢!” 对面楼上的一青年男子忽然推开窗探出头来鄙夷地反驳道,“哼!纨绔子弟丶金玉其外丶败絮其中,整日花天酒地,穿堂在花间柳巷,五谷不分丶空有一副臭皮囊,当今女子却只爱慕虚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