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小县城 九月傍晚的苍城,灯火稀疏。 许寒穿着碎花吊带裙,拖着沉重的行李箱,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身後偶有轰鸣的大货车呼啸而过。 她赶了一整天路,从国际航班到长途汽车,匆匆横跨半个地球来到这个陌生的小城市。 许寒在路口停下,拿出手机——黑屏。 被折腾了一天的手机早已怠工,她叹了口气,敲了敲保安室的窗子:“您好,‘金天王’小区在这附近吗?” 打瞌睡的保安一个激灵,没好气地向前一指:“这儿就是,你没长眼睛不会自己看?” 许寒累得无心计较,难得好脾气一回,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擡头望去——高处赫然立着三个闪耀的大字——“全天干”。 “……” 灯牌年久失修,电路接触不良,少了两点一横,于是小区本就不甚洋气的名字,顿时变得愈发恶俗。 许寒沉默片刻,道了谢向前走去。 保安已经重新睡了过去,回答她的只有轻轻的鼾声。 这里的一切都透露出十八线城市的气息。 凹凸不平的街道,斑驳破旧的楼房,荒凉的夜晚,浑浑噩噩的人。 小区里停着一辆夏利,推销员坐在车里接电话,像在抱怨什麽。许寒只远远听到几句“咱们之前明明都说好了”“我大晚上的跑过来,您说取消就取消……” 她无暇关心旁人一地鸡毛的生活,头也不回地快步走过。 姥爷的家在一层,进了单元楼,门居然开着,屋里黑洞洞的。 第一反应是找错了。临走时管家给她的地址就是这里,姥爷该不会这麽巧就在近期搬了家。 夏夜蝉鸣声声,燥热的晚风徐徐吹进单元楼口。 许寒开始不耐烦,却一时无计可施。她理了理汗水打湿的刘海,敲开了隔壁的门。 门开了。 穿老旧花式睡衣的大妈探出头,嘴里还叼着牙刷,咕哝着大声嚷道:“找谁啊?” 许寒:“请问老吴住隔壁吗?” 大妈警惕地盯着她,迟钝地思考了片刻,才装傻道:“什麽老吴啊?不认识。”随後“嘭”地关了门,豪不客气地把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