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天路不通 一圣一尊齐名久。 九幽之下,光与声都无法抵达的深渊,连骨髓都能冻成冰。 昔日一统北渊的魔道帝尊殷无极,如今只是一个人的囚徒。 上次仙魔大战後,殷无极战败被擒,圣人谢衍将他幽囚于此,已将近三百年。 寒冰玄铁铸成的锁链楔在九幽崖底的石壁上,确保大魔无法破狱而出。 幽暗大狱里,殷无极垂着头,苍白的手腕与脚踝上扣着拘魔锁,铁链层层缠绕,抑制他失控的魔气。最残忍的一条,穿过琵琶骨,几乎与他的血肉长在一处。 布下囚魔大阵的圣人只要念动法诀,就能将他凌空悬吊起来,给他些苦头吃。 万魔之魔,是世间最危险的一把火。 天地也拘不住他。唯有以九幽为牢,玄铁为锁,圣人为牢头,才能将他困在身边。 遥远处,白衣圣人提着灯而来,一束光芒盈盈,照亮了永恒的夤夜。 殷无极似乎被脚步声惊醒,眼皮微掀,心中仍默数岩壁滴落的水滴。 他不用去看,就知来者是谁。 九幽大狱连道祖丶佛宗都不能接近。唯一能踏足九幽之人,唯有他那独揽仙门大权的师尊,圣人谢衍而已。 “别崖醒了?”谢衍的声音淡漠,若有若无,像是长叹,“这一次睡了多少年?” 玄袍魔君看去,冷笑声带着恨意,绯眸尽是干涸的血。 圣人从熹微灯火中走出,纤尘不染的白衣融着一缕暖色的明光。 他哪怕行于最幽暗处,依旧是光风霁月的君子。 “……圣人贵人事忙,今天是什麽日子,竟是想起来看本座了?” 殷无极的嗓音磨砂般嘶哑,像是多年未说过话,“十几年,连个影子都不见,本座还以为您死了呢。” “例行公事,前来教化魔君。”谢衍停了一下,脚步似有些迟钝。 他静静站在黑暗中,良久才道:“怎麽,别崖盼着我死?” “死,那有什麽意思?谢云霁,你得活着,直到本座来报复你!” 他擡起下颌,傲慢冷笑道:“谢云霁,教你失望了。本座天生罪骨,心魔缠身,怎堪教化?如今,本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