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明朝待明朝,只愿卿卿意逍遥。 —— 初秋,钱塘。 树树秋声,山山寒色。 天空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大团大团的乌云乌云沉积着,把天空压地极低,阴的黑沉。 窗扇被风刮开,银杏树叶子湿漉漉地落了一地,雨滴飘落进来,带着几分湿冷。 凳子上的女人合上账本,不由觉得身上有些凉意,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秋天来了。 “夫人,天凉了。”身着素色衣裳的婢子拿了一件衣服给她披上。 纪遥清披上衣服,起身走到窗边,黄叶子落了一地被雨水洗地发亮,空气中一股潮湿的雨气混着树木土壤的气味。 好久没有哥哥的消息了,不知道他如今怎么样了。 葱白的手指微微往回扣,不染纤尘的小脸上此刻有些愁容。 “遥清,遥清!” 门外传来男子略带急切的声音,脚步很快地往屋内走着。 纪遥清转过头去,看着他手里握着的信,语气带着些焦急,“裴大哥,是沈谦哥的消息吗?” 裴骥眸色一顿,表情有些不自然,开口更是有些干涩,“...遥清,沈大人...他,入了诏狱。” “什么?”纪遥清手里的珠子被挣断,一颗一颗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裴骥上来扶着她,想拍拍她的背安慰她,却被纪遥清挡住他的手。 她眼神空洞涣散,凉风吹到身上更显身形单薄,紧紧攥着裴骥的衣角捏到发皱,开口的声音带着嘶哑。 “消息属实吗?” 裴骥有些心疼,但还是点了点头。 诏狱,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锦衣卫的私有监狱,从那里进去的人,可有活着出来的? 沈谦哥他一生清正,而如今却被关在那种地方。 “我...我要去京城,我要去见他。”纪遥清推开裴骥,摇晃着身形有些不稳。 裴骥握着她的胳膊,正视她,“遥清,你清醒一点儿,沈谦如今被关进的可是诏狱,你能做什么?” 诏狱...诏狱。 纪遥清喃喃自语,就算是阴曹地府又何妨,救不了他,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