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刺眼的闪电如同长剑,劈开了黑暗。 也照亮了青楼前浑身湿透的女子。 陆知鸢眼睫一颤,紧了紧握着油纸伞柄的双手,好似风再强一些,就会把她卷走似的。 三炷香之后,青楼老鸨终于扭着腰出来。 “王爷许你进来了。” 青楼内鱼龙混杂,陆知鸢垂眸看着脚尖,一路跟着老鸨来到包厢。 即便冷得打颤,陆知鸢还是做全礼数:“王爷,妾身来接您回府。” 沈琰钧睨了陆知鸢一眼,毫不在意回道:“今晚不一定回去。” 谁都知道这是托词,可陆知鸢却执着得很:“那王爷何时回来,妾身等您。” 话还没说完,沈琰钧不耐地瞥了眼老鸨。 老鸨即刻明白他的意思,将陆知鸢赶出去。 沈琰钧将白玉酒杯丢在桌上,只觉陆知鸢烦人又不懂察言观色。 可隐隐的,在他心底深处,又有种被依靠着的隐秘快感。 快得沈琰钧没抓住,眼里的厌烦却毫不掩饰。 兵部侍郎李慎见状笑道:“这么大雨王妃还亲自过来请人,真是贤惠。” 沈琰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悦。 “只是个被陆家送来的便宜女儿,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 其他人对视一眼,都噤了声。 陆知鸢的娘家陆家也算是百年世家,这些年却走着下坡路…… 但归根结底,这是沈琰钧的家事,他自己可以说,他们却无权再问。 沈琰钧看透他们的神色,只觉无趣,拂袖起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沈琰钧掀帘下马车。 跨过府门,他的脑海中浮起陆知鸢在厨房里叮叮当当为他做着醒酒汤的模样。 正厅内,陆知鸢已经换好干爽的衣裙,带着笑意迎上来,语气还有些风寒的鼻音。 “王爷您回来了,桌上有醒酒汤。” 果不其然。 沈琰钧看着桌上的那碗汤,再看着眼前的女子,嗤笑一声,转身吩咐:“烧水备浴。” 他没有看到,在他身后,陆知鸢脸上的神采一下子垮了下去,像被人丢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