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个冬雪下的格外大,屋檐上挂着一层厚厚的积雪缓缓地滑落,映衬着静幽的院子前后。 “夫人停雪了。” 沈昭宁倚靠在贵妃榻上默不作声,冬阳倦倦,微暖的光缕照在窗纸上雾霭濛濛的。 浅淡的冷药香弥漫在屋内。 沈昭宁眸中神色依旧平静,淡淡开口:“凝霜,侯爷还在岚秋轩吗?” “是……方才侯爷身边的人传话,说莜儿姑娘病重,今晚就不回来了。”凝霜声音低低地回答,替她拢了拢盖在身上的锦被。 眼底掩着不住的心疼,“夫人,你身子不好,莫要着凉。” “无碍。”沈昭宁起身下了贵妃榻将窗户打开,冷冽的风直扑而来,衣袂一角翻飞作响。 抬眸,目光投到窗外满树鲜红的梅花上,空气中隐约飘荡着清幽的花香,令她眉宇间多了一丝柔和。 “去将我还未刻好的木雕拿来。”沈昭宁语气依旧淡淡,听不出其他情绪。 这木雕是徐鹤卿亲自送给她的,也是唯一一件,送给她的礼物。 她要雕刻好送给婆母。 凝霜于心不忍,轻言劝道: “夫人,岚秋轩那位已经缠着侯爷好些时日了,侯爷有多久没有回来了。” 冷冽刺骨的寒风不知何时从透过窗口拂了进来,屋内的温度骤然降了好几度。 沈昭宁收回落在寒梅上的目光,也没有退避的动作,任由寒风吹打在身上,久未染有笑意的眸子,浮出一抹淡然的浅笑: “凝霜,莜儿姑娘自幼同侯爷长大,当年为了救侯爷烙下了病根,她现在无亲无故,旧疾复发,侯爷多照顾她也属应当。” “你不应该说她。” 凝霜有些不满,但也还是照做,去将木雕给拿了出来,夫人就是性子太好了。 才让林莜儿如此欺负。 而后,她拿起还未刻完的木雕继续细心刻着,刚落刀,院门被人踹的“呯”地一声巨响,随之传来脚步声。 沈昭宁手一顿,侧目而视,来人果然是徐鹤卿,安宁侯,她的夫君。 徐鹤卿迈步进屋,周围的空气瞬息之间凝固,沉闷的寂静中沈昭宁似乎能听到自己细微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