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深处,铁镐凿击岩壁的声音永无止境。 陆昭紧握着手中锈迹斑斑的铁镐,每一次挥下都带起细碎火星。镣铐磨破的脚踝传来阵阵刺痛,潮湿空气中弥漫着血腥与汗臭混合的气味。三年前,他还是青阳剑宗最年轻的内门弟子,如今只是黑矿坑里编号“七十九”的矿奴。 “七十九!什么呆!” 鞭子破空而来,陆昭侧身避开要害,任由鞭梢擦过肩头,带起一道血痕。监工是个满脸横肉的独眼汉子,腰间挂着生锈的钥匙串,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今日的矿石量还差三筐,挖不完就别想吃饭!”监工啐了口唾沫,转身走向下一个矿奴。 陆昭低头,继续挥镐。矿壁坚硬如铁,寻常人挖上一天也未必能装满一筐。但他不同——三年来,他虽然丹田被“锁脉针”封闭,无法调用真气,但肉身的根基还在。每一镐落下,都精准凿在岩层最脆弱的纹理上。 这是青阳剑宗《基础剑诀》中的“寻隙”之法,本是用剑时寻找敌人破绽的技巧,如今却成了他活下去的本钱。 天色渐暗,矿洞顶端的缝隙透进最后一缕天光。收工的号角响起,矿奴们排成长队,拖着镣铐走向出口。每日的搜身是惯例,两个监工挨个检查,防止有人私藏矿石或利器。 轮到陆昭时,监工在他身上粗鲁地摸索。那枚黑色令牌被他藏在矿镐的木柄暗格里——这是昨夜老者塞给他的东西,触手冰凉,上刻古体“剑”字。令牌不知是何材质,竟能隔绝真气探查。 “滚吧。”监工推开他。 矿奴的伙食是一碗馊的稀粥和半个硬如石头的窝头。陆昭蹲在角落,慢慢咀嚼。三年来,他学会了不浪费任何一点食物,也学会了隐藏眼中所有情绪。 “七十九哥”一个瘦弱少年凑过来,递过半块窝头,“你吃吧,我我不饿。” 少年编号“一百零三”,今年不过十四岁,因为偷了地主家一个馒头被打断腿扔进矿坑。陆昭看过他的腿伤,若是及时医治本可痊愈,如今却已落下残疾。 “自己吃。”陆昭推开少年的手,声音沙哑,“想活着出去,就别对任何人好。” 少年缩回手,眼圈红。 夜深,矿洞沉寂下来,只有此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