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笼罩宛城多日,街道、院落、屋檐到处充满了令人不适的潮湿粘稠绵密感。 荣毅侯府内,一个丫头端着药汤穿过蜿蜒曲折的廊道,越过那被细雨浸透变色的月洞门,便到了府上三小姐的院落——明轩院 苦涩的药味遍布房内,冬花将刚煮好的药汤放置黄杨木桌,快步轻手将床幔两侧挂起。 露出躺在床榻之人三小姐晏青昭的真容来。 一袭及腰乌丝如墨般倾铺床榻,脸庞清瘦,肌肤是常年不见光的苍白透着病态的羸弱。 听到冬花的动静,那双紧闭的眸子张开,透着灵动的劲儿来将一身的病弱感驱散不少。 “冬花,开窗户通通风罢,满屋子的药味熏得我头晕。” “是,小姐。” 冬花支开窗一角,清风涌入房内,吹动挂在床角上的铃铛发出清脆声响。 她伺候着晏青昭梳妆完,瞧着人将药膳喝下去,让荷叶将东西收拾干净。 扭头便见小姐又搁那贵妃椅上躺,叹了口气。 半月前,小姐与安北府的陈敏小姐游湖落水后,夜里便发热,一病便到了如今。 侯府上下跟着提心吊胆了半月,昨夜夫人还拉着小姐的手垂泪,今早才堪堪入睡。 小姐从小体弱多病,名贵药材喝了不知多少,也不见效。五岁那日,恰巧元一真人路过,瞧出小姐命格有缺,活不过十八。 十几年来,侯爷夫人不知求了多少名医,也无济于事。 如今便已是十六了,再过两年.......也不知小姐还能不能熬过去。 晏青昭支着下巴,见冬花又红了眼眶,杏眸一横道:“好啊,又偷偷哭鼻子啦!待会荷花进来瞧见便让她笑话你!花脸猫!” “小姐——” 晏青昭知晓冬花心中所思,打趣她两句好叫她莫要再胡思乱想。 冬花何曾不知小姐所言,抹了把泪,暗恨好人不长命。 “母亲如何了?” “今早儿刚回房,侯爷还说不要让人去打扰夫人。”冬花回道。 晏青昭皱了眉头,沉默了半晌才哑然道:“不是让你劝着母亲不要来吗?” “夫人坚持要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