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 宁远城位于锦州东北部,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往南不足十里便是渤海湾,东行约二百里是高丽,北望就可以看见辽军的营帐。 娘子峰位于宁远城白羊村西北的位置,锦州其实算得上是平原,娘子峰是宁远内较高的山峰,故而在军事上用做烽火台,峰下驻扎着一个中队看守烽火台。原先有五十人的编制,这几年辽军不断骚扰,如今只剩下二十七人,队中已是怨气冲天。但律法森严,浪迹天涯做逃兵更不可取。 漠上起烟,云暮茫茫,海风吹起沙尘,掠过阴沉的土地,血红色的霞光把天空割出一道口子,洒下鲜红的晚霞,孤阳照出几只孤雁,飞旋在落寞的大地,几声长啸更添几分凄凉之意。 军道上,一匹快马飞驰,马载长包。马上是一个黝黑的军士,身背长刀,满身浸血,马蹄起尘土。锦州城外,快马急至,单手纵马,右手举书,高声大呼,“兵变!兵变!兵变!” 片刻后,军士又疾驰而出,直奔宁远而来。 风雨欲来。 “他娘的,三年没见来人了,费将刚从城里回来,那达官贵人可是在吃香喝辣的。咱们在这吃糠咽菜,再不派人来,哥几个小兵小卒都要死在这了。你看山下逃难的人,越来越多了。”娘子峰上负责看守烽火台的士兵看着山下官道上往南逃命的人群调侃道。 黝黑的面容功略显疲惫,营火旁的烽火台非常古朴,历经岁月显得饱经沧桑。另一个人搓了搓手,哈了两口哈气,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听说从京城里来了大官,锦州已经在换防了,咱们可能要换走了。” “换到哪里不还是要打仗,你看辽人近前,指不定哪天就杀入宁远,锦州怕也是难逃……”原先骂娘的士兵话刚说一半,余光便望见远处蒙山升起狼烟,大惊之余,大呼“敌袭!敌袭!”却没有喊出第三声,被辽军探子的箭手就一箭穿喉。 另一人早在“敌袭”二字出口的时候,便也瞧见了蒙山的烽火,紧接着抄起营火,抛向烽火台的燃料。顷刻间,娘子峰上狼烟骤起。这人也抄起长刀,与辽军斥候近身搏战。 峰下守夜之人见峰上狼烟起,便鸣鼓示警,费蒙面如寒霜的冲出营帐。这烽火台他已经守了七年,而他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