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是冰冷的子弹,密集地砸在黑漆漆的街道上。月光?早就被泼天的乌云和更浓稠的杀气撕成了碎片,只吝啬地在水洼里投下几点惨白的光斑,映出泾渭分明的两股洪流。 一边,是沉默的山岳。清一色的紧身黑T,裸露的手臂脖颈上龙蛇盘踞,刺青狰狞。平头、寸头、光头,雨水顺着硬朗的线条往下淌,汇聚成一道道煞气的溪流。眼神像淬了冰的刀片,死死钉在对面的猎物身上。秦哲站在最前头,雨水浸透的白色背心勾勒出紧绷的肌肉线条,他手里那把西瓜刀的寒光,比偶尔撕裂夜幕的闪电更刺眼。 另一边,是聒噪的鬼畜。花哨的纹身底下是藏不住的暴戾,领头那个叫山村本村的家伙,正用夹生的粤语喷着污言秽语:“支拿猪!跪下舔鞋底,饶你们一条狗命!这港湾,早该是我们大和魂的囊中之物!” “囊你老母!(吵你妈)”秦哲突然笑了,嘴角咧开一个瘆人的弧度,露出森白的牙,雨水顺着额发流进眼角,他连眨都不眨,“叼你阿妈生你个冚家铲没屁眼的东西!(骂人家母亲生了你这个死全家)没老子祖宗教你们穿开裆裤,你们这群龟孙还在树上啃野果呢!扑街仔!”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过去。他身后的沉默瞬间沸腾了!一万道压抑的怒火被瞬间点燃,汇成一片低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咆哮。红棍们喉结滚动,手中的砍刀、钢管、三棱军刺早已饥渴难耐,在雨水中嗡鸣。空气绷紧,弦将断。 “八嘎呀路!”山村本村被彻底激怒,怪叫一声,抽刀前指! “路你祖宗!”秦哲的咆哮炸雷般响起,压过了风雨,“砍死这群东瀛狗!一个不留——!” “杀——!!!” 没有犹豫,没有怜悯。两股洪流轰然对撞!西瓜刀撕裂雨幕,带着千钧之力劈下,不是砍,是砸!是剁!金属撞击的刺耳锐响、骨骼碎裂的闷响、濒死的惨嚎瞬间取代了雨声,成为这片街区的唯一主旋律。血雾腾起,又被冰冷的雨水狠狠拍打在地,混入污水里,浓得化不开。 断肢横飞。一只握着东瀛刀的手臂旋转着飞出,重重砸在积水里,五指还死死攥着刀柄。一个古惑仔被砍中肩膀,眼都不眨,反手一刀捅进对方小腹,用力一绞,肠子混着血水涌了出来。秦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