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蓉蓉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异常舒服,像是整个人泡在温软的云絮里,连四肢百骸都透着久违的松弛。 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指尖划过一片温热细腻的肌理,周身暖融融的触感里,竟裹着一道清晰的震动——那是手掌底下传来的心跳,随着她的动作愈急促,像擂鼓般敲在她的神经上。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 手掌底下?心跳? 谁的心跳? 陆蓉蓉的思绪猛地从混沌中惊醒,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个惊悚的事实:自己的手掌,分明放在别人身上! 她瞬间睁大了眼,瞳孔骤缩,顺着覆在温热肌肤上的手缓缓看去——锦被之下,赫然躺着一个赤着上身的男人!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恰好落在男人轮廓分明的脸上。剑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条,哪怕闭着眼,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 可下一秒,那双深邃的眼眸骤然睁开,墨色的瞳孔里盛满了不耐与冷意,正神情专注地盯着她,仿佛在看一件碍眼的物件。 “玄女。”男人的声音低沉磁性,却裹着冰碴般的寒意,“你好歹是翼后,昨夜竟趁着本君喝醉,爬到本君的床上。这般行径,与那些只会用手段邀宠的侍妾婢女之流,没有任何区别。” 陆蓉蓉彻底懵了,大脑一片空白。玄女是谁? 翼后又是什么? 眼前这个气场强大到令人窒息的男子,到底是谁? 她张了张嘴,想问的话堵在喉咙口,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男人。 离镜显然没打算给她辩解的机会,他不耐烦地掀开锦被起身,裸露的上身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腰腹间的肌肉随着动作微微起伏。 他随手拿起一旁搭着的玄色锦袍,动作利落而优雅地穿上,每一个细节都透着上位者的倨傲。 “你既已嫁入翼族,成为我的翼后,就该守好本分。” 他系腰带的动作顿了顿,侧过脸看她,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不要总想着不属于你的东西,我的心里,从来只有司音一人。”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陆蓉蓉一眼,转身大步走向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