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欲裂,像是被钝器反复敲打过太阳穴,又像是有无数根钢针在颅内搅动。 吕正阳猛地睁开眼,视线所及却不是他那间堆满漫画书和泡面盒的出租屋天花板,而是一片泛黄脆的报纸——用浆糊一层层糊在土坯上,边缘卷曲,露出后面暗沉的底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复杂的味道:淡淡的煤烟味、陈旧木料的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尿骚味? “咳咳……”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喉咙干涩得像是要冒烟。 这一动,浑身的酸软无力感瞬间涌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他挣扎着想坐起身,却现身下是硬邦邦的木板床,铺着一层薄薄的、带着异味的褥子,身上盖的被子又沉又硬,针脚粗糙得能硌出红印。 “这是……哪儿?” 吕正阳环顾四周,心脏骤然一缩。 这间屋子小得可怜,也就七八平米的样子。除了他躺着的木板床,就只有一个掉漆严重的木衣柜,柜门歪歪扭扭,铜拉手早就失去了光泽。靠墙放着一张缺了条腿的木桌,用半截青砖垫着才勉强平稳,桌上摆着一个豁口的搪瓷缸,还有几本封面磨得看不清字的旧书。 墙壁是泥土混合麦秸糊成的,坑坑洼洼,除了糊墙的报纸,连张像样的画都没有。 最让他心惊的是床头墙上的那张月份牌——上面印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姑娘,笑得一脸淳朴,背景是冒着黑烟的工厂烟囱,而顶端的日期赫然是:年月日。 “年?!” 吕正阳的脑子“嗡”的一声,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 他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前一秒还在电脑前熬夜刷《禽满四合院》的解说,看到傻柱被秦淮茹一家当冤大头吸血,看到贾张氏撒泼耍赖讹人,看到易中海打着道德旗号算计养老,气得他灌了一大口冰可乐,结果好像呛到了,然后就眼前一黑…… 怎么一睁眼,就到了这个连空调都没有的六十年代? 还没等他消化这个事实,一股庞大的信息流就像决堤的洪水,猛地冲进他的脑海。 这是属于这具身体原主的记忆—— 原主也叫吕正阳,十八岁,是京城红星轧钢厂的学徒工,昨天在厂里搬运钢材时被掉落的钢管砸中了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