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白得刺眼。 地也白,顶也白,墙也白,白得融为一体。明明很小的房间,乍看去像一片白茫茫望不到边迹的大地,广袤无垠的白色天地间孤零零地放着一桌两椅。 “比我想象中来得早不少嘛。”坐在桌后的小个子女人扶了扶眼镜笑盈盈地望向她:“这回还记得我吗?” 她环顾完四周将视线落回女人身上,不好意思地笑着点了点头,拉了椅子坐下,指尖顺势抚过面前的白石板桌面。 嘶~好凉~ 什么石料能冰成这样!堪比千年寒冰万年雪窟。午后小憩什么的时候趴在这上面真的不会被冻感冒甚至导致面瘫么? 她嗖地缩回手放在嘴前吹了吹,可惜吹出来的气也是凉的。 哦……差点又忘了。她现在本来就是已经死掉的状态,还担心感冒什么的好像有点多余了。 应该吧……她也不太确定。人应该不能死了再死吧? “新桌子好漂亮呀。记得上回来的时候您的办公桌还是木制的。”她陷入了上次死后的回忆中。 那时的地顶墙桌不是纯白的,而是灰蒙蒙一片,像将雨未雨时乌云浓得化不开的天,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那次她哭得稀里哗啦,眼泪叭哒哒地落,急得这位工作人员一边用手帮她接眼泪一边换着花样地哄。 ——老姑奶奶,我这老木桌子禁不住水泡,您要哭赶紧投生了去人间哭个爽,那下边儿惨,有的是您哭的时候。 ——祖宗,我的亲亲祖宗,咱先别嚎了,先把娘肚子挑好成不?拢共给你的时间只有三个时辰,你这都哭了三柱香了,咱们的投胎工作还一点进展都没有呀! ——还哭?福气都要哭没了!不够福气做不了人的你知道吧?你是打算去做小虫子吗?蟑螂还是蚊子,苍蝇还是臭虫,随便选吧。 “不要……”她仰起哭得脏花的小脸,满是可怜样,抽抽答答地道:“我不要做虫子。不管我投生成什么只要遇上她肯定还是会爱上她的,那万一我做了蚊子,明明只是想亲亲她,她以为我要吸她血一掌拍死我怎么办?” 工作人员果断摇头:“那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放心。” 她愣住,哭止住了许多:“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