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雪就没个停的时候!炭盆都得端到门廊下来,不然一眨眼就凉透。”&bp;镇国公府后门的门房里,两个守夜的婆子缩在炭盆边,一边搓着手一边抱怨。 “可不是嘛,听说城外官道都快被封了,这种天儿,连只野狗都不乐意出门。”&bp;李婆子朝窗外努努嘴,“谁要是这时候还在外头赶路,那可真是倒了血霉,非冻死不可。” “嘘——小声点,”&bp;张婆子压低声音,朝内院方向瞥了一眼,“听说西边小院那位柳姨娘,下午就心神不宁的,老是派人来问有没有人找她……别是真有什么穷亲戚要上门吧?” “啧,她一个妾室,哪来那么大的脸?就算真有,这种天气,能不能活着走到门口都难说……” 婆子们的闲聊被一阵微弱却执着的敲门声打断。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清晰。 “咚……咚……咚……” 李婆子一脸不耐地起身:“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大半夜的,能是谁?” 她拔高嗓门冲外喊:“谁啊?国公府侧门也是能乱敲的?赶紧走!” 门外沉默了一下,传来一个气若游丝的女声:“嬷嬷行行好……我、我是柳姨娘的姐姐……从临安乡下来……求您通传一声……” 李婆子拉开门栓,刚想呵斥,却被门外的景象堵回了话。 漫天风雪里,一个面色灰败、几乎冻僵的妇人半靠在墙边,怀里紧紧护着一个小女孩。那妇人嘴唇青紫,呼吸间带着不祥的嘶声,显然已病入膏肓。她身旁的积雪上,甚至溅着几点暗红的血沫。 最让人移不开眼的,是那个女孩。她约莫八岁,小脸冻得发白,睫毛上沾着雪花,可即便这样,也掩不住那惊人的容貌——眉眼精致得不像真人,此刻正用一双盛满了惊恐和哀求的秋水眸子望着她。 李婆子一时噎住了。她想起刚才的话,心里有点发虚。 张婆子也凑过来,倒抽一口冷气:“哎呦喂!还真找来了!还病成这样……快,快去禀告柳姨娘!这要真死门口,咱们可担待不起!” 柳姨娘柳月娥来得极快,显然是根本没睡,只匆匆披了件斗篷。一见到门口奄奄一息的亲姐和那冻得瑟瑟发抖的外甥女,她的眼泪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