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 “大黄,你在说啥子?” “一即一切,一切即一。” “大黄?” “于一微尘中,悉见诸世界。” “……” “局部包含整体的信息,如同dna携带生物全部遗传密码。” “什么乱七八糟?” “真理不在远方,而在眼前的一草一木;觉悟不必外求,只需向内观照。” “大黄,你本就一身黄毛,黄色道袍真的不适合你。” “汪汪汪……” 徐刚睁开眼,脑子里还在回荡自家狗儿端坐狗窝口吐人言的荒诞场景。类似的梦他以前也做过一些,但大黄出场的机会并不多,反倒是村里的水牛、邻居家的大白鹅、野地里的黄鼠狼等动物经常出现,刚开始,徐刚对它们的怪异行为和莫名其妙的话语十分感兴趣,但时间长了已就习以为常。这次大黄身穿金黄色道袍嘴里却打着佛门禅机,不伦不类的样子着实滑稽,徐刚感到好笑之余却被大黄那几声气急败坏的犬吠惊醒,时间正好凌晨六点。 腊月初五,峨眉之巅。 主峰东崖,积雪无风而动,簌簌滑落间露出一道盘坐的人影。 “三百年了,可算被我找到一个。” 声如黄莺出谷,清越明脆,一股无形之力扩散开去,震散了百里云层,山顶积雪尽皆飞上半空,上一刻还银装素裹的松柏颤颤巍巍露出片片深绿。 此时,远方云海朝曦初现,浸染万千峰峦,金佛突然光芒大作,熠熠生辉。一阵大风吹来,半空雪雾飘飞,如同卷走一片金色云彩。 话音犹在,崖畔之人却已飘渺无踪。 峨眉东去两百里,一座半是青瓦红砖半是茅草土墙的农家小院中,消瘦少年拉开老式木门,“吱呀”声打破冰霜凝固的寂静,黄色灯光从门口挤出,少年的影子被拖得老长,早在门外等候的狗儿腾地直立起来,尾巴扇得呼呼生风。 “放心,一会儿就开饭!”徐刚摸摸大黄,硬邦邦的狗头上还沾着冰凉的露水。 听到动静,负责打鸣的老公鸡赶紧从旁边的竹笼里钻出来,先清了清喉咙,接着便十分卖力的吼了一嗓子,声音高亢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