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羡鱼再次回到海城,已经是五年后。 从美国到海城的航班要飞十几个小时,到了酒店后,她没急着休息,先打了通越洋电话。 国内夜幕低垂,洛杉矶晨光熹微。 接起电话的声音带着惺忪的睡意。 “hello?” “是我。” 认出是她,林越立刻打了个哈欠,嗓音沙哑:“崔大小姐,你知不知道现在才凌晨四点多?” 崔羡鱼挑眉:“林大少爷,昨晚约会去了?” “嗯,刚睡着没半小时,”男人餍足地笑了两声:“你到酒店了?” “嗯。” 酒店是快捷连锁,她挑便宜随便定的,现在的崔大小姐可没钱讲究。好在这家酒店虽然破了点,但床还算干净,离金融城也近,明天上班方便。 她坐在床头,目光落在那扇窄小的窗户上。窗外,金融城的夜景正流光溢彩,像枚悬浮的水晶,华丽晃眼,却透着不真实的虚幻。 真的回国了吗? 会不会明天一早醒来,发现只是一场梦,她实际上仍在洛杉矶? 察觉到她出神,林越又在电话里喊了她几声。崔羡鱼回过神来,飞速地说:“酒店还不错,你打我卡上的钱我还没动,等发了工资再还给你,行不行?” “看不起谁呢崔羡鱼?我差你这点钱?那点月薪还不够给我塞牙缝的。”林越在豪华大床上翻了个身,嗤笑道:“还有,你定的快捷酒店我知道,里头的蟑螂至少四代同堂。住不惯别硬扛,我海城还有个公寓空着,别没苦硬吃,我看不起你。bye~” …… 早上六点半,闹钟响了。 崔羡鱼有点认床,一晚上都没睡好。而且不知是重回故地,她做了一个梦,罕见地梦到了过去的事。 梦里她还是那个大学刚毕业的小姑娘,在她爹掌管过的崔氏制药实习,每天上班迟到下班早退,hr对她睁只眼闭只眼。 下午四点,她大摇大摆地翘班,开车去找顾平西。 那时候,顾平西还住在海城大学的教师公寓,楼龄比她岁数都大。搁在寻常,崔大小姐绝不可能穿着那么贵的高跟鞋,去踩老旧小区那坑坑洼洼的水泥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