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像是灵魂被硬生生撕裂后又粗暴地塞进一个狭窄的容器。 苏叶猛地睁开眼,剧烈的头痛让她忍不住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入眼并非熟悉的医院惨白天花板,而是模糊晃动的猩红色,鼻尖萦绕着一种劣质脂粉混合着木头霉味的古怪气息。 这是哪? icu呢?自己不是刚连续做了两台紧急手术,累得在休息室睡着了吗? 她艰难地动了动手指,触感冰凉滑腻,是某种丝绸。视野逐渐清晰,她现自己正歪躺在一个狭小拥挤、不断颠簸的空间里,头上盖着块红布,身上穿着极其不合身、绣工粗糙的大红嫁衣。 冰冷的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汹涌灌入脑海,不属于她的记忆疯狂交织—— 苏婉,吏部侍郎苏明远家中最不受宠的庶女,生母早逝,性格怯懦,在府中如同透明人。 定王,萧煜,当朝三皇子,曾战功赫赫,威震边关。但半年前重伤归来,身中奇毒,不仅容貌尽毁,且变得暴戾嗜杀,传闻中他活不过这个冬天。 替嫁!因为原本要嫁给定王的嫡姐苏清妤宁死不愿跳了荷花池,如今高烧不退。苏家不敢抗旨,便决定用她这个无人关心的庶女李代桃僵,今日便是婚礼! “嘶——”苏叶倒抽一口冷气,不是因为头痛,而是因为这荒谬至极的处境。 她,二十一世纪顶尖的外科医生,医学界的翘楚,竟然穿越了?而且一穿过来就要替嫁给一个据说快死还杀人不眨眼的王爷? 这比任何一台疑难手术都让她觉得棘手。手术台上,她至少有无影灯、有器械、有麻醉剂,而在这里,她只有一身不合体的嫁衣和一个任人摆布的庶女身份。 花轿猛地一顿,重重落地,惯性让她差点一头撞上前面的木板。外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喜乐声,但锣鼓敲得有气无力,唢呐吹得跑调走音,与其说是迎亲,不如说更像送葬。 轿帘被粗鲁地掀开,一个尖利刻薄的老嬷嬷声音响起:“二小姐,到了,赶紧下轿吧!别误了时辰,真当自己是金枝玉叶要八抬大轿请你不成?” 记忆告诉她,这是嫡母王氏身边的陪嫁嬷嬷,姓钱,平日里没少欺辱苏婉。 苏叶眼神一冷。她不是那个任人搓圆捏扁的苏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