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半,生物钟像最精准的瑞士机芯,准时在苏晴的脑中响起。她没有睁眼,只是静静地躺着,听觉先一步苏醒。 窗外,天光还带着一层薄薄的青灰色,鸟鸣声零零碎碎,像撒了一把水晶珠子在天鹅绒上。 而这栋房子里,唯一的声响,是客厅那座老式摆钟沉稳的“滴答”声,不疾不徐,像一个垂暮老者数着所剩无几的日子。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是自己身上残留的沐浴露清香,以及一丝……怎么也散不去的,属于她一个人的,孤单的味道。 苏晴坐起身,丝质的睡裙像水一样从她肩头滑落,露出半边浑圆白皙的肩膀。 三十八岁的女人,身体却像是被时光遗忘在了二十八岁。 常年的舞蹈功底,让她的每一寸肌理都保持着惊人的紧致与柔韧。 小腹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一双长腿在晨光下泛着牛奶般的光泽。 她赤着脚下床,脚踝纤细,脚背的弧度优美得像天鹅的颈项。 镜子里的女人,长如瀑,眉眼温婉,素颜的皮肤依旧细腻。 可只有苏晴自己知道,这副完美的皮囊之下,包裹着一颗多么干涸、多么焦渴的灵魂。 她熟练地为自己套上一件素色的家居服,走进厨房,开始为儿子陈默准备早餐。 煎蛋的“滋啦”声,是这栋房子里每天第一缕充满烟火气的声音。 牛奶倒进杯子,面包片从烤面包机里“叮”地一声弹出来,涂上黄油。 一切都井井有条,精确得像一场演练了千百遍的舞台剧。 “妈,早上好。” 陈默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十七岁的少年,身形已经抽条得很高,穿着宽大的校服,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惺忪。 他继承了母亲的清秀五官和父亲的高大骨架,是个安静又好看的男孩。 “早。快来吃吧,要迟到了。”苏晴把煎得恰到好处的溏心蛋推到他面前,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嗯。”陈默坐下来,拿起牛奶喝了一大口,喉结上下滚动。 他的目光落在母亲的脸上,今天的妈妈也很美,像画里的人。 他从小就觉得自己的妈妈和别人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