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拂面,江白把手塞进袖子里,一点不敢露出来,她看着空旷的精修草坪和巨大的房子,又看了看前方越来越近的身影,咖色皮衣,她眉眼恹恹地瞥了眼地缝里长出来的杂草。 江诚明拿着一大把钥匙,庄园里有几道未修缮的铁门都还是用的旧锁,他是修花匠,又是庄园外围的管家,每天负责检查落锁,然后回到自己蜗居的角楼。 “我跟祁先生商量过了,让你再多住几天,”江诚明柔声安慰她,“明天我会和你伯母好好商量,让她接你回家住。” 江白低下头,没有回答。 五个月过去了,她父母的后事彻底了结,保险公司拖欠的赔偿金也到账了,只不过没到她手里,给了她奶奶代为保管。 奶奶有七个儿女,她父亲是老幺。父母都是跑大货车的,常年在外,爸妈经常寄钱给奶奶,让她帮忙带江白。 父母出意外后,奶奶一夜就白了一半的头发,她望向江白的目光也常常含着泪水。 江诚明是大儿子,不忍心母亲日日流泪,便主动说抚养江白,只是大伯母与江白母亲旧日有龃龉,不满江诚明自作主张,就不让江诚明把江白带回门。 江诚明满面慈祥地摸过她的头:“跟着伯伯委屈你了。” 江白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小房间,她看着角落的书包和行李箱,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诚明向她原学校提出的转学,到现在她已经落后一个月的课程进度,没有去上学了。 因为父母去世的噩耗,这几个月她都活得麻木,只是看了一眼书包,又把自己裹进被子里闭上了眼。 江诚明看着她回去关上门,自己也关上房门,走进卧室里拨通了妻子的电话:“老婆,你下周来接小白回去,别再任性了。” “说得轻巧,她住哪啊,总不能让她住我宝贝儿子的房间吧!”电话对面的声音尖锐又聒噪。 “钧珸都出国了,房间空着又没人住,再说孩子都同意了你……执着这些做什么嘛,”江诚明捏了捏眉弓,“妈都把弟妹的赔偿金给我们了,要不是这笔钱,我们哪能让钧珸出国?” “哼,你妈又不是真的给你,你没听她说只是借两年,等你那外甥女成年了,必须把钱原封不动还给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