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走廊的水磨石地面,像永远也擦不干净的死人皮肤,泛着冰冷潮湿的光。 砖缝里传来的腐朽气息,让温钰几不可见地皱了下鼻子。 “温队,早。” 狱警老赵靠在值班室门框上,手里捧着个搪瓷缸,热气氤氲了他眼角的皱纹。 老赵的目光在温钰身上扫过,带着一种混迹此地半辈子养成的审视。 他心里有些纳闷,不就是个没什么见识的小姑娘,上面怎就派了她出任新队长。 温钰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绽开一个恰到好处的、甚至带着点学生气的微笑“赵叔,早。今天食堂有您爱吃的萝卜糕,去晚了可就没了。” 她声音清亮,语稍快,透着一股未经世事的活泼。 老赵眯起眼呵呵一笑,低头吹了吹杯口的热气“人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腿脚快。温队今天气色真好,这身制服穿在你身上,跟别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话里有话。太年轻,空降的队长,总归是扎眼的。 温钰像是完全没听出弦外之音,反而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 她伸手理了理衣领,动作带着点稚嫩的认真“赵叔您就别取笑我了,我还得多跟您学习呢。” 温钰这副模样,像极了刚出校门努力适应环境的新人。 这时,一阵嘈杂从走廊尽头传来。 两名狱警正押着一个新来的犯人办理入监手续。那犯人很年轻,眼神里没有罪犯常见的麻木或暴戾,反而是如同困兽般的焦灼,不断挣扎着。 “老实点!”一个狱警用力推了他一把。 年轻犯人踉跄一下,猛地抬头,视线恰好撞上不远处的温钰。那眼神锐利,像黑暗中划过的火柴,瞬间点亮黯淡的走廊。 温钰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的目标……出现了吗? 但她脸上依旧是那副略带好奇和些许被惊吓的表情,微微蹙眉,轻声问“赵叔,这是……?” “哦,新来的,听说是个高材生,犯了事儿。”老赵抿了口茶,见怪不怪,“这些读书人,脑子好使,心思也重,最难管。” 温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却像被烫到一样,迅从那个犯人身上移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