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痛得像是要炸开。 不是那种宿醉后的钝痛,而是某种更尖锐、更深刻的东西,仿佛有根烧红的铁钎从太阳穴扎进去,在脑髓里狠狠搅动了一番,留下满目疮痍和一堆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 何沐阳**一声,艰难地掀开眼皮。 视线花了十几秒才聚焦。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斑驳脱落、泛着可疑黄渍的天花板,一盏蒙尘的老旧节能灯孤零零地悬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泡面调料包、淡淡霉味和灰尘的浑浊气息。 他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下的硬板床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环顾四周。 逼仄,太逼仄了。 房间小得可怜,除了这张床,就只有一个掉漆的木衣柜,一张摆着台老旧笔记本电脑和半碗没吃完、已经凝出油花的泡面的桌子,以及一把看起来随时会散架的塑料椅子。墙壁上贴着几张过气的明星海报,边角卷曲,落满了灰。唯一的光源来自那扇拉着褪色窗帘的小窗户,透进来的阳光也显得有气无力。 这不是他的大学宿舍,更不是他熬夜赶完设计稿后躺下的那个出租屋。 陌生的环境让他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 身上是一件洗得发白、领口都有些松垮的廉价T恤,下身是条看不出品牌的运动裤。手指修长,但指甲修剪得还算干净,只是指关节处有些细微的薄茧,像是长期练习乐器留下的。 这不是他的手。 至少,不完全是。 就在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那股盘踞在脑海中的撕裂感再次汹涌而来,无数画面、声音、情绪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蛮横地冲撞、融合。 何沐阳,二十二岁,新汉王朝艺术学院声乐系应届毕业生。父母早亡,靠着微薄的遗产和助学贷款勉强读完大学,如今负债五万新汉币。性格内向,甚至有些懦弱,怀揣着不切实际的明星梦,却屡屡碰壁。目前正在参加一档名为《新汉星纪元》的大型选秀节目的海选,昨天刚在舞台上因为过度紧张而发挥失常,险些被淘汰,回来后郁郁寡欢,然后…… 然后就是他,另一个何沐阳,来自一个叫做“地球”的地方,一个在加班赶稿的深夜眼前一黑,再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