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再没有比我更善良的人了。 我只不过是降低了一点点道德,抛弃了一点羞恶心。 可是—— 可是这不是情有可原的吗?” 被滑轨、摇臂、摄影机围绕着的是纵有谷。 她微微皱着眉毛,似乎真的很困惑似的。 是的,她是演员。 双臂用力一扫,摆放在桌几上的茶杯重重落地。 点点滴滴的茶水拖曳出长长水痕。 她被这动静吓了一跳。 “如果你和我一样,你也像我一样……” 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纵有谷忘了。 “卡——”导演喊停了纵有谷的表演。 “小纵,你今天状态不是很好,我的意思是我觉得你可以更好。 因为这段戏很重要,所以我特地放在最后拍摄,我本以为有了这段时间的拍摄,你能很好进入状态。” 导演的语气很是严厉。 纵有谷微微低头,抿着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些愧疚来。 不过好在,导演倒也没有太过苛责纵有谷。 她伸手拍了拍纵有谷的后背,而后拿起了扬声器:“今天就收工吧,大家辛苦了。” “这两天好好调整状态,我很相信自己的眼光,并不觉得你会让我失望。”导演一边指挥着场务,一边嘱咐纵有谷,“行了,你别站在这里了,走吧。” 纵有谷朝导演轻轻微笑,慢慢转身离开了拍摄现场。 她熟练地钻进了她的房车。 她四下张望,发现这里并没有旁人后,她脸上的笑容像变戏法似的立马消失不见了。 没骨头似的,她像鸡蛋饼一样摊在了座位上。 她闭上眼,眼皮传来一阵酸痛。 她这两天已经不是休息好不好的问题了。 是她根本没有休息。 因为她根本不敢入睡。 她连续两天都做了相当离奇的梦。 她梦见有人在追杀她,也梦到她在追杀别人。 直到现在,她还能记得鲜血在手上粘腻的触感,浓烈的血腥味直直钻入她的鼻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