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夜雪压城。 &esp;&esp;江陵城罕见的下了一场大雪,寒风裹着雪花呼啸而过,将一切笼罩在萧瑟之中。 &esp;&esp;子时将至,万户灯火早已熄灭,唯有太守府内还透着微弱的火光。 &esp;&esp;然而这光并非寻常烛火,而是死亡临门前最后的微明。 &esp;&esp;黑夜中,只见一群遮头蒙面的杀手飞速穿梭在太守府各个院落之间,府中护卫拼劲全力抵抗,仍是不敌,接二连三倒在血泊之中。 &esp;&esp;雪花飘洒在石阶上,很快便被鲜血染成殷红。 &esp;&esp;书房内,太守江淮安斜靠在太师椅上,嘴唇已现乌黑之色。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将目光投向身侧跪地哭泣的妻子。 &esp;&esp;此时的时蕴哭得泪如雨下,却掩不住那副清丽容颜。她肤若凝脂,螓首蛾眉,云鬟虽已散乱,面上泪水横流,仍旧能看出那副袅娜娉婷的标致模样。 &esp;&esp;淮安淮安! &esp;&esp;时蕴颤抖的伸出手想要扶起丈夫,却不知该如何下手。 &esp;&esp;江淮安艰难地抬起手,从怀中摸出一枚玉簪。那玉簪雕工精美,通体洁白,在火光下散发着莹莹光泽。 &esp;&esp;他费力地将玉簪塞进时蕴手中,气如游丝的嘱托道。 &esp;&esp;蕴儿此簪乃是你我定情之物,重若性命务必保好切记切记 &esp;&esp;淮安,你不会有事的,我们一起走,一起离开这里。 &esp;&esp;可此时的江淮安已经没有力气回答她,他抬起眼看向屋内的另一个人。 &esp;&esp;门边,一个年轻侍卫正握着长刀,满身血迹,显然刚从外面的厮杀中赶回。 &esp;&esp;他的年纪约莫二十出头,眉骨立体,黑瞳冷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凶戾的杀气。静静立在暗影中,如同一把待拔的利刃,让人不敢直视。 &esp;&esp;江迟江淮安的声音更加虚弱:带夫人走以你的性命担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