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报声撕裂了市局中心停尸房凌晨两点的死寂。值班的陈姨心脏漏跳一拍,浑浊的睡意瞬间被冰冷的恐惧驱散。她抓起老花镜,颤抖着扑到监控屏幕前。画面一格格切换,最终定格在停尸区三号冷藏柜。那扇厚重的不锈钢柜门,此刻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半开着,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推开。屏幕上,存放其中的尸体——周振国,一个三天前因急性心梗猝死的退休指-纹专家——正缓缓地,以一种反关节的僵硬姿态坐了起来。陈姨的呼吸凝固了。她看见,那具本该冰冷僵直的尸体,将十根手指重重按住不锈钢解剖台上。指尖在金属表面划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刻下了七道深浅不一、扭曲如虫的弧形符号。“啊——!”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夜空,陈姨手忙脚乱地抓起电话,语无伦次地向指挥中心报警。然而,当全副武装的刑警队长林志远带着人冲进停尸房时,一切又恢复了原样。三号冷藏柜的柜门紧闭,里面的周振国安静地平躺着,灰败的脸上毫无生气。若不是陈姨吓得面无人色,以及那张冰冷解剖台上真真切切留下的七道刻痕,林志远几乎要以为这是一场拙劣的恶作剧。法医沈默赶到时,现场已被封锁。他没有理会林志远关于“内部人员恶作剧”的推断,只是沉默地穿上白大褂,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钟表齿轮啮合。空气中弥漫着福尔马林和恐惧混合的味道,但他似乎毫无所觉。“死者双手。”沈默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眼前不是一具引发恐慌的尸体,而是一件等待拆解的精密仪器。他戴上乳胶手套,拿起放大镜,俯身审视周振国的双手。林志远凑过来,不解地看着。在强光灯下,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死者双手的十指指纹,从指肚到指节的每一道螺纹、斗纹、箕纹,都完整地消失了。皮肤表层光滑如新生婴儿,细腻得不可思议,却没有任何化学腐蚀、物理磨损,乃至手术留下的出血点或结痂。“这……”林志远倒吸一口凉气,“怎么可能?像是被橡皮擦掉了一样。”沈默没有回答。他从助手手中接过便携式显微镜,对准了死者的指尖皮肤。目镜下,一幅违背所有生物学常识的画面正在上演:角质细胞正以一种非正常的螺旋方向高速分裂、增殖,仿佛有一位无形的工匠,正在微观层面为这具尸体雕琢一套全新的身份证明。那些新生的纹路,结构复杂,玄奥无比,与已知数...